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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时他才不得已让出来,我在想天下还有比在寄闲斋窗前的书桌上读书更惬意的吗?

    他嗜书如命的,我看他的床头的书籍堆积如山,并且都是自己买的。我向他推荐托斯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左夫兄弟,他立刻就从图书馆借来,一见到我就激动地告诉我他多么喜欢,当我要给他讲下文的时候他立刻制止,我们有共同的读书习惯:对于故事的冒险。过后我发现他电脑桌面上有有过卡拉马左夫兄弟的读书笔记。我热烈地向他推荐俄罗斯文学,因为其中有这个大北方的悲凉,他却早已经买叶赛宁的诗集。我向他推荐梭罗的时候,他也早已买瓦尔登湖,这些他都是通过海子来读的。暑假的时候他正在对宋词发生兴趣,他专门到书店去买精装本的宋词三百首读,还特意借我的说文解字看。

    他还喜欢交朋友,他对许多人都有宽容的态度,这同我是非常相反的,我几乎是有点暴烈的人,假如我作王一定是一个暴君,对于不合我意的做法总是怒不可遏。他同他们班主任都是称兄道弟的,他即便对着办主任都叫东哥。他多次跟我说起东哥的趣事,他说东哥家有许多藏书可以看,东哥是社科院的研究生,他老爸还是原来我们报社的社长。他跟我说许多东哥有趣的话,这就引起我的兴趣,我想他一定可以给我讲许多西海的趣事,这正是我当时写的一部小说中所需要的,不过许多次都没有最终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认识东哥。

    他是湖北恩施人,他一直饶有趣味地参与一个网站——清江社区,这让我感觉非常迷惑。清江社区的参与者中许多都是恩施人,其中有很有影响的书商兼作家老野。他多次跟我提起老野的趣事。我发现他有对故事传奇性捕捉的天性,这点同我也很像。前一段时间,我见他在学习photoshop制图软件,他说他正在为春节期间清江社区在恩施搞的诗歌朗诵会作准备。

    当时因为北方文艺出版社让我对长篇小说巴别塔尖中有关政治性的问题作处理,这让我非常恼火。鱼戈读过我的序言就被吸引,他热烈地帮我把小说发布在清江社区,然后试图通过老野出版,他还建议我修改开头部分。当时老野在香格里拉,他就先让老野的诗人朋友倾城看,第二天他兴奋地告诉我倾城对我非常欣赏,他准备亲自向老野推荐。后来我看出版社提出的修改方案可以接受,我的最根本的内容都保留,我就答应修改,他那边情况我也不知道怎样。

    他经常提起一个女人,一个刚刚毕业的女人,他说他现在整洁的习惯就是那个女人留给他的。他多次热烈地建议我也过一种整洁的生活,因为他到我那里后感觉太凌乱,这是无数人的感受,不过这种建议对我照例是不起作用的。他经常嗅着他的一个t恤衫说还有她身上的味道,因为那是她每天都来为他收拾屋子,来的时候就穿他这件t恤衫。不过他有时又想着找另外一个性感女人,他私下跟我说他喜欢跟她那样沉静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却喜欢同性感的女人做ài。他还专门托我帮他买一种油笔芯用的笔壳,他说他要用那个女人给他留下的那些油笔芯。后来他跟我说,他的女人再热烈地邀请他到她家。她在谋划着同他结婚,无论如何都是美艳的事情。

    暑假过后,我有许久没有到寄闲斋,我在想着寄闲斋前书桌上婆娑的树影,那在秋天应该是格外可爱的,我想找一个时间去拜访,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可以顺便问一下东哥的情况,我还想从东哥那里听一些西海的掌故的,况且他还有那么多藏书。还有不知道他到底了结他与那个甘肃女人的关系。

    2006-9-7于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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