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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

    想到以前,我受委屈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蒙头大哭。

    又想到是因为我,害她这样,害他们闹别扭,心里有点难受,有点不快,有点烦躁。

    走到他身旁,我说:“别心疼了,我进去跟她道歉,成吗?”

    他眼睛淡淡扫过我,没说什么。

    屋内,很黑,里面没人,有人在我身后进来,反手落了锁。

    -

    覃隐

    七月流火。马场上出现了流血事件,被赵一壑的鞠杖击中的人从马上跌落,跪坐在草地中央,捂住一只眼睛,血顺着他的手,小臂,大腿,流了一地,起初他还会惊恐地大喊“血!血!”,现在已经呆滞了。其他人围着站成一圈,没有人敢靠近。所有人都是目击者。

    赵一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直在抖,沾有血污的鞠杖从他手中掉落。他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步步后退,终于跨上马扬长而去。

    在我遗憾地告诉袁大人他儿子的眼睛没了时,他抱着脑袋缠满纱布的儿子痛哭不止。

    袁恇只是户部尚书,而赵勐获今年刚加封的尚书令,晋一品侯爵。

    衙门也只来收走了伤人凶器鞠杖,做了调查,录了口供,却不敢上门捉拿。赵一壑一直躲在府内,闭门不出。赵勐获赔了一笔银子,私了,事情好像已经尘埃落定,别无他法。

    蒋昭拿着一根鞠杖反复研究,“我以为这鞠杖顶多能把人眼眶打肿,没想到他能把人眼睛打爆,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我说:“但凡他那眼睛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一眼,也不会今天有此下场。”

    蒋昭问:“你说的赵一壑还是袁公子?眼睛没了的可是袁。”

    都是。他俩狐朋狗友,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很难说哪起猥亵案没有这俩人的参与。

    第二日,袁公子上吊自尽,留下一封,遗书称没了眼睛,就是个废人,不愿拖累父母。

    如此,赵一壑身上由一双眼睛,成了背负一桩命案。

    袁恇失去独苗,情愿闹上大殿,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老泪纵横,悲叹道:“老夫扶持帝王半生,好不容易四十膝下有子!如今吾儿归土,陛下可得为我做主!若不得交代,罔顾守朝卫国六十余载!天恩有负,天恩有负啊!”

    圣上烦扰不堪,问他要何做主?一命换一命赵勐获必不会同意,尹辗道,那就还他一双眼睛好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他眼睛剜下埋入袁氏墓冢,让他死了带一双好眼睛去地下转世投胎,也算留了全尸。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同意此举。

    我不知道剜的谁的眼睛,但绝对不是赵一壑的。他被其父眼睛缠上绷带连夜送出城,第二日便昭告天下,此事已了,债已还清。

    一夜之间,玦城流传出一则牛鬼蛇神的阴间故事,说的是黑白无常前去索命,却见生死薄上名状怪异,这人说自己算命,该有八十岁高寿,不该早早随他们去。黑白无常回去仔细审查了之后发现,这人不该有眼睛,却长了一双眼睛,就叫牛头马面前去赴命。地府的门打开,牛头马面道,弄清楚了,你有八十年阳寿,眼睛却只有二十年,我们现在就要剜了你的眼睛带走。说完那人眼中剧痛无比,眼球飞离了眼眶。

    蒋昭说你真是疯了,敢写这种东西。我说谁说不是呢?

    大理寺卿找我询问袁氏眼球伤情之事,我告诉他就是硬物击中所致。

    “可是,”他仍存疑,“他说是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飞进来,鞠杖才打中他的。”

    “鞠杖带起的风。可惜,人就这样去了,也不能再细问。”

    宁诸回来后说,“今天有人在街市上见到了赵一壑,他眼蒙白布瞎子一样地摸着走,白布上眼眶的位置是红色,那血做得跟真的一样。”

    “真的做不得假,假的却可以做成真。”我给他倒上杯茶,“你们猜猜,他是真没眼睛呢,还是有眼睛?”

    -

    夜里,有人敲门,是之前帮过的一位苦主,丈夫病重,她抱着发热的孩子来求我救治,治好了,没收钱。我请她进来坐,给她倒茶,“不知该不该问,孩子的父亲怎么样了?”

    “死了。”

    她的神情并不悲伤,倒很平静,也有可能是悲伤过去太久已经麻木了。

    “为何不回家,婆家人连这个孩子也不认吗?”

    “这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带回去只会招受白眼和非议,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身世的好。”

    我点头,“既不说再嫁,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靠什么糊口?”

    谋生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带着一个嗷嗷待哺、半大不点孩子的女人。

    “公子,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良缘似锦,所遇非良人,这辈子就毁了。”她忽而掩嘴笑起来,“我这个人啊,向来比较随性,感觉来了,陪他过一两晚又何妨。女人的青春只有一次,而且时光短暂,稍纵即逝。但是有了孩子,多了这个累赘的小东西,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的,没钱,身体去换也成。”

    这种描述似曾相识,随心而行,不枉费不固然,只享受当下的欢愉,即使是片刻的停留。我没有什么想批判的,就像蒋昭说的那种人,做了就做了,不用负责任,不必想太多。

    “虽想报答,但我没什么可以给的,惟有这身子还能看。正好我也空虚寂寞,就当为奴家解解渴,行行好,好吗?”她站起来,宽衣解带,“若公子不嫌弃,只是今晚,今晚过后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不记得。”

    多少男人的梦想,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让人无法拒绝。

    “公子,我是一个成熟女人,熟透了的女人,不想尝尝看吗?”

    我拽住她原本要打开的胸口衣襟往上提,“是谁让你来的,是谁派你来的?”

    她哆哆嗦嗦,句不成章,“张、张灵诲张大人……说…说给我钱……”

    “那他要如何安排人证呢?”

    总不能是叫翟秋子自己来看,捉奸在床。

    “城中都说公子行房事易晕倒,等你晕了后,我再叫人来看……”

    是吗?可是我亲身实践了并没有。

    问题是,他为何要这样做,翟秋子既无许配之人,又任性好玩,对想要的势在必得,张灵诲想让她对我失望透顶,转移注意,然后呢?

    他的外孙赵一壑,难道他在乎?

    他知道是我下的手?

    -

    若不是看在张氏的份上,怎么会只要他一对眼珠。

    蒋昭来找我,我顺手抄起碗反扣在盘子上,将碗碟推向一边,他看见了,就要来揭碗,“这么晚了,什么好吃的夜宵,让我吃两口,正好饿了。”

    我手按在碗上,阻止他打开。

    “不吃就不吃,小气,不是你说的晚上进食不好?”

    “我不吃,摆在面前看的。”

    “你可真有闲情雅致。”

    他走进来,说有人在秘密调查写故事的人,让我小心为好。我说那故事七月半恰逢其时,不正好应景?他道线人说赵勐获去找过张灵诲。既然赵勐获在这件事上作假,这报应使他注定只能充当哑巴,暗中行事。

    “说到七月半,过几日就是中元节,我回家祭祖,你可有要带的口信或信物给南城故人?我给你俩一并捎了去……”蒋昭提议。

    “她不跟你一起回去?”

    “她走不了。”

    又是尹辗,一年,两年,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他。

    蒋昭轻咳两声,“那我还是像去年一样,替曲大人扫扫墓,烧些纸钱了啊,你们这边祭祀普渡,放河灯,也要一样不落,他会收得到的。”

    -

    迟早或晚,尹辗一定会来见我。中元节,清亮找来一个火盆,添上木炭,摆在房屋前,我将纸钱弄散了一张一张地扔进去烧,火焰在我眼前摇摇晃晃扭曲成怪异的形状,风一吹,带起的火星子、木碳灰扬了一地。尹辗像踏着纸灰前来的厉鬼,一双靴子停在我面前。

    我垂眼看着火盆,没有说话,等他先开口。

    清亮将倒扣碗的盘子端过来,递给我,我揭开碗,将一对眼珠子倒进盆里。

    白色球状物滚落在黑色木炭上,劈里啪啦,滋出肉香。

    清亮送完东西就远远跑走,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我们,不敢靠近。

    等尹辗离开,才磨磨蹭蹭过来,小心问道,“公子,尹、尹大人说了些什么?”

    我拍掉手上的灰,站起来,“清亮,你去放河灯吧,今日不用守着我。”

    下到地室,点亮壁灯,烛台里没有油了,我只好往里加了些尸蜡。

    密室正中有一地坑,坑中是一具棺材,棺主死了五年之久,却好像刚死去一样,面色如生,皮肤光滑,肌肉丝毫没有腐败迹象,甚至睫毛都根根清晰可辨。

    这地下的地下是一处天然的墓葬处,怪不得韩浣用它来保存尸体。

    尹辗送来的尸首,都经过很好的防腐处理,死后尸身用香酒药酒沐浴,棺中倒入鬯酒,棺液中加入朱砂浸泡,全身包裹十几层丝质缕衣,保证棺内被织物填充塞满,阻止空气侵袭,再用白泥膏密封棺椁。

    地下空气不多,烧完油灯很快就灭掉了,我叹了口气,站在黑暗里等视觉慢慢恢复,适应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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