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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0.info,生随死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张老大挥手吩咐噤声,只问先来的兵头儿。

    “就在那间厢房里。外边有悍卒八人,暗处还有三人……”

    兵头儿并非只顾着与信王府侍卫大眼瞪小眼,他已经做好了调查,此时一一指出小楼外的制高点,恰好是信王府侍卫三个暗哨的藏身处,“屋子里有乐班十二人,舞伎三人,娼妇一人,随从二,护卫一,另外一个坐在西边屏风下喝酒作乐的少年,即是目标。”

    张老大目光幽冷地盯着明处暗处的信王府侍卫看了一眼,不顾身边同僚的跃跃欲试,独自上前一步,立于庭前,道:“卫戍军兵头张岂桢,请见贵人。”

    背后传来一阵喧哗,张老大带来的一队人马神色冷峻鸦雀无声,其余几个兵头下辖的兵丁则章程散漫地开始了惊呼:“哦哟!真是陈朝的探子?莫不是又来了个庆襄侯?”

    “嘿,我们要是捉了个陈朝的侯爷,怎么也要官升一级吧?”

    “说不定是个公爷呢!”

    “我看是个王爷!”

    “兄弟们,准备好了啊,捉个陈朝的王爷,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

    王爷倒是王爷,可惜不是陈朝的王爷,捉住了也没升官的奖赏。

    侍卫来禀报:“十一爷,外边卫戍军一个叫张岂桢的兵头,说‘请见贵人’。”

    酒酣耳热的谢茂操起纨扇呼呼刮了两下,心情略烦躁。

    前边那个愣头青就没发现端倪,再来一个,怎么就认出他是“贵人”了呢?

    ……张岂桢?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他认真想了想,想不起与张岂桢有关的任何事。想来前几世也大概是随便听了一耳朵,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只得放弃再想。

    外边卫戍军数十人挤了个满满当当,屋子里的乐班舞伎也终于察觉了情况不对,胆子小的泪水都掉了下来,个个战战兢兢地继续动作,曲不成调,舞不成章。谢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张岂桢坏了好事,酒气上头也觉口渴,猛地灌了一口茶,不耐烦地挥手:“把人都放出去,这弹的是什么玩意儿!”

    乐班舞伎顿时狼狈奔逃,争先恐后地抢出了厢房。

    唯有龙幼株仍安安稳稳地坐在谢茂身边,动作纹丝不乱地挽起纱罗长袖,露出一截皓腕,轻轻为谢茂再添了一碗不冷不暖的解酒花茶。满屋子急迫凌乱中,她沉静得宛如画卷。

    谢茂终于觉得她有点儿意思了,侧头问道:“你不走?”

    龙幼株牵衣离席,裣衽为礼:“妾告退。”你不让我走,我留下也不害怕。你让我走,我还想去补个觉呢,再见。

    谢茂就觉得吧,这须涂虏汗的女儿,毕竟身负王室之血,气度见识都不一般。

    ——留在青楼继续做迎来送往的勾当,实在太可惜了。

    【强烈不建议宿主将揭必幼株作为攻略对象!】

    谢茂根本就不想再努力找什么殉死之人,听见系统在脑内刷屏,略觉诧异:【为何?】

    【须涂虏汗国灭亡,揭必幼株不曾殉国!】

    【须涂虏汗战死,揭必幼株不曾殉父!】

    【画越焉支受辱自戕,揭必幼株不曾殉母!】

    【发卖青楼卖身为娼,揭必幼株不曾殉节!】

    【这样心志坚定的女人,不可能为宿主殉死。强烈不建议宿主将之作为攻略对象。】

    听完系统的分析,谢茂差点想给龙幼株鼓掌。

    这个时代的女人,依附父亲与丈夫而存活,以孝顺与贞洁作为立身存世的资本。一旦失去了男人(父亲)的庇护,又失去了获取男人(丈夫)庇护的资本(贞洁),多半都会走投无路选择死亡。

    龙幼株作为一个亡国公主,被敌国恶意卖进青楼操持皮肉生意,她依然坚强地活了下来,甚至还能住得上胭脂楼最好的厢房,随意差遣小丫头伺候自己,这岂不是天大的本事?难怪系统都要给她一个“心志坚定”的评价。

    嗯,先把她捞出来吧。至于捞出来之后怎么用,谢茂暂时没考虑。当了两世皇帝,天底下就没有谢茂不敢用的人。蛮族的亡国公主算什么?前两辈子谢茂还用陈朝太孙当宰相呢。

    “把外边那人叫进来。”

    谢茂丝毫不理会系统蛊惑他赎舞伎三飞花的絮叨。哄个妓|女给自己殉葬?还不如去宫里找个小太监好好笼络……呢?

    ※

    张岂桢进屋之后,只看了谢茂一眼,隔着半扇插屏就跪了下去。

    他对谢茂的称呼也很古怪:“十一爷。”

    屋子里跟进来四名侍卫,紧紧盯着张岂桢,惟恐他对信王出手。闻言虽然惊讶,可也没有丝毫放松。——这人认出了谢茂的身份不奇怪,谢茂又不是养在深宫的公主,卫戍军偶然也会接一些随行保护的差使,谢茂又是文帝最宠爱的皇子,当今最喜爱的幼弟,群星拱月,认识谢茂很正常。

    奇怪的是他对谢茂的称呼。若非皇家的心腹家臣,不会这么称呼皇子。

    何况,文帝已大行,如今是谢茂的兄长当皇帝,某爷某爷该称呼的就是皇帝的儿子了,谢茂这样长了一辈儿的皇叔,顶多被称呼一声十一王,再不敢叫“十一爷”。连赵从贵、余贤从这样的贴身近侍,也仅在谢茂微服时化名改称十一爷,平常都是称呼王爷。

    谢茂对他确实没什么印象,直接问道:“你是哪家的?”

    张岂桢道:“小的曾给六爷牵马守门。”

    六王谢范。

    那位爱诗爱马爱风流,最爱画美人,常年厮混在外,一身侠骨的六王爷。

    谢茂和他六哥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他心底挺欣赏六王,然而,二人的母族决定了各自天然的立场,注定了二人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谢范出门排场不大,轮得到给他牵马守门的,那就能算得上是心腹了。

    谢茂不知道这人为何会沦落到卫戍军当兵头,也不想问六王的私事,指着干净的酒碗,让朱雨斟了一碗酒,赏给张岂桢,说:“你是六哥的门人,认得我不奇怪。我今日‘必然’要被卫戍军抓进去,你是抓呢,还是抓呢?”

    ……能不抓吗?张岂桢充满彪悍气的脸上抽搐一阵,一口将赐酒饮尽:“抓!”

    “……”

    衣飞石的母亲虽是梨馥长公主,可这位公主毕竟是养的,他怎么敢叫舅舅?

    谢茂在马上俯身,凑近衣飞石耳畔,轻笑道:“你在我耳边轻轻叫一声,我听见就行了。叫不叫?我数三声,不叫我可走啦?一、二……”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在衣飞石耳畔萦绕,闹得这少年半个耳朵绯红,可也只是抿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怎么都不敢真的叫“舅舅”。

    “三。”谢茂遗憾地直起身来,从衣飞石手中接过缰绳,“那我就走了。”

    衣飞石紧紧抿住下唇,紧张又微怯地看住他。

    他似乎在为不能亲近神驹难过,又似乎很担心自己的违逆会让谢茂不悦。

    谢茂前几世见惯了冷峻从容的衣大将军,陡然遇见这个还生涩稚嫩的小衣飞石,只觉得好玩有趣又可爱,特别想揉两下,欺负两下。故意撇下眉峰,轻哼一声,双膝夹马小跑两步,又突然驻马回头,说:“真的不叫?”

    衣飞石似被他飞扬的目光刺伤,低头道:“……卑职不敢。”

    “驰风和奔雷去年生了一匹小马驹,我还没想好送给谁。”谢茂突兀地说。

    衣飞石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骑着驰风跑一会儿跟领一匹带着神驹血脉的小马回来,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啊!他很想要那匹小马,又觉得马上改口挺……不好意思。

    谢茂叹息道:“看来是没人想要了。”

    他作势要打马离开,衣飞石慌忙小跑着追了上去,紧紧抱住马脖子:“要!想要!”

    谢茂就含笑眯眼盯着他。

    衣飞石小声喊了一句,谢茂听不清,复又趴下伏在马背上,“你在我耳边喊一声,要乖乖的,甜甜的。”

    谢茂只比衣飞石大一岁,仗着发育早,看上去比满脸稚气的衣飞石成熟些。不过,也仅仅是成熟一些。此时非要在衣飞石跟前端长辈的架子,逗得衣飞石面红耳赤,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小声喊了一句:“……舅舅。”

    “嗯,”衣飞石紧张地盯着谢茂,谢茂却摇头,“不甜么。”

    衣飞石也是豁出去了,打量左右离得颇远,将嘴凑近谢茂耳边,学着自家阿妹琉璃撒娇的口吻,尽量甜软地喊道:“……信王舅舅。”

    凑得太近,少年温热的嘴唇在谢茂耳尖轻轻擦过,随之而来就是一缕热气。

    擦!谢茂顿时觉得……不、好、了。

    本想让衣飞石骑自己的驰风回去,这会儿谢茂也不敢下马了,轻咳一声,尽量掩住身下的尴尬,说:“好吧。那小马驹就送给你了。不过,你得亲自跟我走一趟,那小马驹是崔马官自幼照料长大,你若要领它走,总得和它的‘崔妈妈’打个照面,有嘱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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