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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0.info,妾身由己不由天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小到寻常人都看不出来。

    但是一旦两人交手起来,终有一个胜负。

    元魁就是那个负的,并且在宫中侍卫所,已经负了很久。

    “他们当初都是在宫中训练,在皇子们出宫开衙建府之时,才跟出来的。你只想想,父皇那么疼爱晋王,最好的,当然是留给他了。”

    一开始他看不穿,以为那只是侍卫所的头领巴结晋王。

    直到如今,很多事他才慢慢想明白。

    在圣上的心中,他和晋王的差距,远比元魁与陈墨的差距,大多了。

    兰公主听着这话,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她忽然觉得心疼他,想抱一抱他。

    可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宁王一定会拒绝。

    “啊,什么东西?!”

    她仰躺在榻上,忽然摸到枕下一样异物,惊呼出声。

    宁王飞快赶到她身旁,将那只枕头迅速从她脑下抽出,丢到了地上。

    “没事吧?”

    他以为这件屋子久不住人,旁边又挖开了一条地道,或许是蛇虫钻了进来。

    而兰公主的手像蛇,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脖颈。

    那十只长长的大红指甲,交扣在他颈后,宛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一扣起,就再也打不开了。

    宁王后知后觉,再想挣脱她,已经来不及了。

    “别动,就想安慰你一下,不行吗?”

    宁王冷声道:“松开,你的美人计还是留着,对汪杰人那种纨绔公子使吧。在本王面前,不管用。”

    兰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气息轻吐在他面上,有些许痒意。

    “什么叫美人计?你不能因为本公主长得美,就如此看不起本公主的好意吧?”

    她越发把手缠紧,不肯放开他。

    甚至手脚并用,勾住了他的腿。

    宁王想要将她甩开,又怕她因此受伤,故而不敢用力。

    兰公主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两人这你来我往,便滚到了榻上。

    方才还是她在下,他在上。

    这一滚,便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越发不好使劲了。

    兰公主满意地俯下身去,在离他面容极近的地方,呵气如兰。

    “表哥,不要随便挣扎,小心我控制不住。”

    宁王听得她赤裸裸的话语,耳朵红得像打了胭脂。

    他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却从未如此亲近地,相拥在一起。

    这让他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忽然觉得脑海中,沈风斓那双幽若潭水的眸子,时隐时现。

    直到鼻尖嗅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他这才后知后觉。

    “你……”

    兰公主的指甲里头,藏着迷情香。

    似乎察觉到宁王的面红耳热,兰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是我随身携带的,不是故意给你闻的。不过……”

    她将身子落在他身上,轻轻地挪动。

    她的织纱衣料,和他的绣缎衣料,发出微微的摩擦声。

    沙沙作响。

    迷情香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她的红唇与媚眼,就在眼前。

    等宁王察觉到,这香气浓烈的程度,已经超过她平时身上的香气时——

    已经来不及了。

    是什么柔软而圆润,压在他的胸膛。

    是什么暖热而潮湿,吻在他面颊上。

    她的笑声像是茫茫北疆,那远道而来的驼铃,悠远而空灵。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迷情香的气息,让他神识不清。

    而后,压在自己身上娇软的身躯,忽然落空。

    那一瞬间,竟有些许失落。

    兰公主朝身旁榻上一滚,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汉人说的,那个什么柳下惠。

    美人在怀而不乱,他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舍得放开。

    她对着床帐顶上,喃喃自语。

    “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认账不成?错过了今晚,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本公主千里迢迢赶来,不就是为了和他成婚吗?”

    明明宁王都快神志不清了,她若是想发生什么,轻而易举。

    可是那一瞬间,她还是控制了自己。

    或许,她只是不希望宁王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会对她的算计感到厌恶吧。

    兰公主从床榻上起来,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

    而后她走到窗外,朝外头轻呼了一声。

    “元魁,本公主忽然不困了,今夜不想留宿宁王府。你照顾好你们家殿下,本公主先回去了。”

    说着做贼心虚一般,朝着密道里头一钻,就不见了。

    屋顶上忽然落下一个人影,朝着屋里快步走来。

    只听见密道里头咚咚咚的声音,兰公主像是逃命一样,跑得飞快。

    而宁王躺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眉头微微蹙着。

    他的面颊上有个大红的唇印,一看唇形,便知道是兰公主的。

    而宁王竟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元魁走上前去,轻轻一掀锦被。

    被子底下,他衣裳完好无损,令人万分失望。

    元魁叹了一口气,将密道的门合上。

    他在屋顶上偷听半天了,就等着两人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兰公主看起来妖娆妩媚,真做起这等事来,毕竟还是个生手。

    她怎么就不狠一狠心,把自家殿下办了呢?!

    元魁越想越生气,带要用帕子给宁王擦擦脸,让他好生安睡,忽然又收回了手。

    这个唇印不要擦掉,要好好留着。

    不知道宁王明儿一早醒来,看到了会是什么感受……

    晋王府,天斓居中。

    这一夜,沈风翎在后院落了脚,随身只带了玉萧一个小丫鬟。

    古妈妈亲自照顾她的起居,把竹儿和菊儿拨到她屋子里,还另配了两个小丫鬟和四个婆子。

    说是照顾,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着她。

    既要看着她不让她乱跑,更要看着她不让她伤着云旗和龙婉。

    对于沈风翎的警惕心,古妈妈从未停止过。

    尽管她知道,现在的沈风翎,已经对沈风斓放下了敌意。

    她不敢懈怠。

    就在她密切注意后院的时候,天斓居的阁楼之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那呼声太过凄厉,深夜之中,几处烛火迅速点燃。

    那是沈风斓的声音。

    蒋烽倒挂在窗外,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

    天斓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照理来说,不可能有刺客越过他们的防线,忽然出现在沈风斓房中。

    故而他不敢轻易闯进去,只是在窗外问话。

    屋子里的烛火点亮了,似乎是浣纱和浣葛进去了。

    没一会儿,浣葛走到窗旁,打开了窗子。

    “没事,娘娘是梦魇了。”

    蒋烽点了点头,飞身而上,很快消失在了屋顶。

    浣纱正拢着床帐,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沈风斓的背。

    “娘娘做了什么噩梦?梦都是相反的,娘娘千万别害怕。”

    沈风斓面色苍白,额上大汗淋漓。

    她一向从容镇定,面对多少危险,都不曾如此惊慌过。

    怎么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

    她死命摇头,非常肯定地告诉浣纱——

    “不是梦,是殿下遇到危险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是梦境,而是一种类似感应的东西。

    她梦到轩辕玦在一艘龙船上,水底像恶鬼似的爬出无数的黑衣人。

    那些人手持斧凿,将龙船凿沉了之后,饲机要刺杀他。

    人来人往,龙船上到处是惊呼声,惨叫声。

    最后不知为何,画面一转,竟是在一处山林之中。

    轩辕玦穿着熟悉的衣裳,浑身是血,摔在一座山崖底下,浑身的伤口深可见骨。

    奄奄一息,等待死亡……

    轩辕玦一定遇到了危险,而且是不同一般的危险。

    这种感觉,让她像浑身被针扎了似的,从睡梦中惊叫出声。

    “殿下走的时候,是不是穿的那件宝蓝色的直裰?”

    浣纱递了一杯茶给她,被她这一问,忽然愣住了。

    轩辕玦走的那一天,沈风斓睡到了日晒三竿,根本没看到他出门。

    那她怎么会知道,他穿的是那件……

    “到底是不是?”

    她的声音沉着了下来,双眼只盯着浣纱。

    浣纱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殿下南下所乘的船,是不是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头?”

    浣纱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道……”

    “蒋烽!你过来!”

    沈风斓朝外头一喊,窗子忽然破开,蒋烽的身影飞入室中。

    “娘娘有何吩咐?”

    “你知不知道,殿下南下所乘的,是不是一艘带金龙的大船?”

    蒋烽是从宫里出来的暗卫,对皇室的仪杖规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点了点头,老实道:“是,那艘金龙船,原是圣上从前南巡所乘的。殿下这回虽然没有明旨待圣上出巡剿匪,一应仪杖却和圣上的并无二致。”

    沈风斓听了他肯定的话,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都梦到了。如果只是无缘无故的梦,怎么会知道殿下乘的什么船,穿的什么衣裳?”

    南青青曾经告诉过她,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彼此的想法几乎都能感受到。

    就连南子衿的手指被割破,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

    而她生产那一日,沈风斓也清楚地看到,南子衿泪流满面。

    她是痛得流泪,准确地说,是因为南青青的痛而痛到流泪。

    而沈风斓现在,对于轩辕玦,就是这种感觉。

    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在告诉她——

    他有危险!

    “明日把云旗和龙婉的衣裳鞋袜收拾收拾,我要带他们进宫去见母妃。”

    沈风斓忽然扯开了话题,让浣纱不由一愣。

    “娘娘这是,要把大公子和大小姐,送到贵妃娘娘那里小住吗?”

    沈风斓摆了摆手,蒋烽从室中退出,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嗯,我要亲自去岭南。”

    “什么?娘娘要亲自去?岭南山高水长,娘娘自己怎么去呢?”

    浣纱自小长在京城中,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的范围。

    在她看来,岭南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去的,远方的远方。

    沈风斓已经重新卧在了床上,将锦被盖好。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帐子顶上,镇定而沉稳。

    做的了决定,她就不会再更改。

    “睡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这一夜,天斓居中除了沈风斓之外,竟没人能睡一个好觉。

    沈风斓的一梦,惊了所有的人。

    她要亲自去岭南的决定,也让人惴惴不安。

    轩辕玦已经去了,若是她也去了,晋王府就没有人主持了。

    次日,沈风斓起了一个大早。

    她目光清明,神色镇静,丝毫没有昨夜梦魇时的慌乱。

    浣纱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她一面用早膳,一面问着浣纱。

    “云旗和龙婉的衣裳,都收拾好了没有?”

    浣纱点了点头,“妈妈连夜收拾好了,只是大公子和大小姐,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不敢告诉他们。”

    沈风斓点了点头。

    “让他们进来吧,我亲自告诉他们。”

    云旗和龙婉虽小,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慧。

    有些事她和他们沟通,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她也要求自己,尊重他们的决定。

    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云旗和龙婉走进来的时候,面带正色。

    小小的孩子装大人样,叫沈风斓看了便控制不住笑意。

    “大约你们也听说了什么,那娘亲就直说了。娘亲想去岭南找你们爹爹,府里没有大人在,你们去宫里陪皇奶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云旗和龙婉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娘亲,是不是爹爹有危险,所以你要去找爹爹?!”

    沈风斓愣了愣。

    这样吓人的话,是谁告诉他们的?

    浣纱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表示她没有告诉他们。

    云旗柔声道:“娘亲,不是她们说的。是我和妹妹也梦见了,爹爹出事了,浑身都是血。”

    沈风斓越发惊讶,一旁伺候的浣纱等人,更是大惊失色。

    她一个人梦到不祥的情景,或许只是巧合。

    想不到竟连云旗和龙婉都梦见了……

    “娘亲,你快去吧。你要提醒爹爹,千万别往山崖边走!”

    龙婉奶声奶气地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老虎,牢牢地抓着。

    “我和哥哥在宫里陪皇奶奶,会很高兴的。皇爷爷和皇奶奶都喜欢我们,大家也都喜欢我们。”

    云旗也努力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风斓眼眶湿润,几乎落下了眼泪。

    他们还只有一岁半,却懂事得令人鼻酸。

    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她收起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们这就进宫去。皇奶奶要是听说你们要住在宫里,一定很高兴!”

    母子三人进宫去后,并没有将那个不祥的梦,告诉萧贵妃。

    她怕萧贵妃为此担心。

    “母妃,是我在京中待不住了。想念殿下,也想趁机去名山大川走走,散一散心。”

    萧贵妃觉得她的理由有些古怪。

    放在平时,她还能信,也乐于和云旗、龙婉住在一起。

    可是沈风翎被赐婚给宁王的事,才刚刚发生,她怎么会有心情去游玩?

    “本宫听说你的妹妹还住在晋王府,你怎会此时忽然起意,要去找玦儿?”

    沈风斓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

    “正是叫这事闹得心烦,母妃,你就应了我吧。”

    她难得撒起娇来。

    ------题外话------

    岭南副本正式开启,有惊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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