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还嘚啵嘚啵拌嘴的大臣们立刻安静下来了。
众人知错,左右相互交换了下颜色,齐齐跪下,“臣等知错,请陛下降罪!”
段蕴龇牙咧嘴揉了揉拍红的手掌,怒气冲冲道,“全部扣三个月俸禄!”
诸位大臣身形一抖。
门下侍郎惊呼,“陛下,京兆尹晕过去了!”
“京兆尹扣俸禄一个月。”
门下侍郎又惊呼,“陛下,京兆尹又醒了!”
“朕是说,先扣三个月,再扣一个月,共计扣除四个月俸禄。”
门下侍郎继续惊呼,“陛下,京兆尹口吐白沫了!”
“大殿之上随地吐痰,再扣除——”
京兆尹吐着白沫,挣扎着出声,“臣、臣没事了!”
.
段蕴扫视了一遍整个大殿,沉了沉嗓音道,“安相不在,你们就这个样子。怎么,朕是摆设不成?”
“是臣的错。”侍御史张大人率先出列,“微臣有次赏戏,碰巧误进了徐大人定的包厢,只与其女眷对话了几句,却不料被小人盯上,每每拿此做把柄。今日更是公然在殿上造谣,文德殿上正大光明,造谣者简直就是对陛下不敬!”
这话初听是在自责,其实意有所指地在告状,陛下有人诬陷臣哪!
段蕴装傻,“造谣?张爱卿说说,造了什么谣啊?”
侍御史气鼓鼓的,脸都有些红了,“有小人造谣说微臣与大理寺卿的妾室有、有私情。”
“那爱卿是有还是没有啊?”
张御史连忙跪下,“陛下明鉴,微臣一向洁身自好啊!”
“是么?俗话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啊。爱卿定是平日所为有些不检点,这才让同僚们忍不住替你规范规范私生活嘛。魏爱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御史哑口无言,魏尚书频频点头。
“众位爱卿,上朝就上朝,何必拌嘴呢?又不是小孩子了,叽叽喳喳的,好玩么?”段蕴装大爷一般往龙椅上一斜靠,懒懒道,“诸位可还有本奏?”
百官望了一眼碎在地上的瓷杯,风吹麦浪一般齐齐摇了头。
张御史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到段蕴一脸淡漠,又乖乖闭了嘴。
“那好,朕有一事请教诸爱卿。徐大人既已身故,那大理寺卿之位,必定是要换人做了。不知众爱卿可有好人选?”
文德殿静谧良久,随后又迎来风吹麦浪的一阵摇头。
“唔,那好。朕再和安相商量商量。诸位爱卿可以回了。”
。*。*。
安正则今日难得没有上朝,梁闻元进宫来帮安相请假,说是丞相大人感了风寒,在家卧床了。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早朝仍旧照常进行,段蕴压了压心中想和安正则商量大理寺卿任职的念头,一边上朝一边走神,好不容易等到结束。
今日早朝的局面有些失控。
大理朝中元老无非那么几位,陈太师,镇国将军赵延武,前萧丞相现宣国公,以及乞骸骨迁居阳城的安大将军。
这几位当下或曾经俱是朝堂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即便如同宣国公安将军那般,领了个爵位回家养老不大掌权了,但是用句不恰当的话来形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元老们自己低调了,可是还有儿子孙子侄子呢,还有门生学生慕名求教的儒生呢,总之是在朝中默默形成了几大派系。
一般在安正则的打理下,这些人倒也不至于公然结党营私,或者营私了没被安相发现。
可段蕴也心知肚明,这几伙大臣平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她有时候也觉得诡异,同朝为官,怎么这些人的口味就那么不一样,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到了随时掐起来的地步。
犹记一年之前,大理国修订诗词歌赋的韵律标准,本就不是原则性问题,百官却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最后还是京兆尹出的馊主意,抓阄掷骰子的敲定了这事。
众人虽不满意,但看首辅和陛下的面色都很不耐烦,再争论下去恐也无果,遂作罢。
段蕴下了朝,面无表情地跑到御花园里,闷不作声一连摘秃了好几朵姣花红艳艳的瓣。
这些臣子中,傻的不靠谱的荒唐的不是没有,比如京兆尹卢继祖,凭着祖上的庇荫,捡了个官职吃皇粮,虽然顶着“继祖”这个名字,然而祖上的能干却是一点没继承到。
京兆尹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朝中大多数的臣子,都是有头脑有心眼的,看似随口争了几句话,然而背后的小九九哪里简单得了。
陈氏一党和萧氏一党又开始互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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