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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抬头,红龙占个春,白露寒露,是有雾才结露,故鬼雾占个秋,春光好,秋阳更好,都是东厂天色,】

    曾仕权道:“潘郎憔悴,檀郎憔悴,”【娴墨:工作很累呀,帅哥卧底都卧成秃顶了……】【娴墨二:知了,潘檀(攀谈)、檀攀(谈判),点卧底常做的事,与“易容谈何容易”异曲同工,小回文,】

    陈志宾:“都沒李郎我憔悴,”【娴墨:笑死人了,谁人是李郎,写本小武侠就把你累成这样了,矮油,奴家这可怠慢了呢,公子爷恕罪吧,來人哪,这位李公子是贵客,你们几个好好伺候一下儿,來來來,你揉脖子,你抱腿,我胳肢他,那个谁,大腿内侧,帮他加强一下……】

    曾仕权道:“若问憔悴个什么,”

    陈志宾一笑:“我说什么也不为,”【娴墨:一曲《踏莎行》完了,莎者,即香附子,味辛微苦微甘,卧底之路如踏莎,辛苦之中有偷窥他人私密的快感,作者此处用踏莎行,用心可知,其实用受恩淡(表出卧底不受同僚上司重视)、探芳信(芳者草方,探草莽一方,即绿林的消息)也可,考虑到卧底地理,也可用望江梅(北窥江南),考虑到卧底习性,也可用期夜月(卧底盼夜黑好办事),可用的不少,只不如作者这踏莎行切題有趣,】【娴墨二评:云边清见曾仕权时也对暗语,那一桩未写,写了这一桩也等于补了那一桩,这桩补得趣,更勾人想那一桩,回溯式留白,】【娴墨三:东厂这几个档头哪有这写暗语的本事,这必是小郭的手笔,卧底不少,用到的词牌也必多,几百首传发下去,相互接头时一对诗,有情有景有感喟,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末了还能会心一笑,感叹一句:“督公大才呀,”小郭真是帅爆,】【娴墨四:末了“什么也不为”,盖因卧底常常有口难言、无人可诉也,所有悲伤郁闷,只能留给自己,心态切合之至,】

    曾仕权抚掌大笑,说道:“陈兄果然是自己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陈兄这趟功劳,可着实不小,你放心,回京之后,我一定原原本本报与冯公公,报与皇上,届时龙心大悦,必有封赏,陈兄重回厂里,转入红龙,届时四大档头中必然有你一位,咱们一家人可就团聚啦,”

    陈志宾笑道:“红龙系统都是厂内精英,四大档头实权在握,高不可攀,在下区区一外派小卒,怎么敢当呢,”

    曾仕权笑道:“当得、当得,厂里出缺,历來都是靠当职者推荐,如今曹老大和老吕不幸亡故,四大役长中有两个位子虚席以待【娴墨:小方让你扔哪去了,】,论起來,剩下的人里头,我还算有点资历,在冯公公面前也有脸面,上下的事,全在中间,当不当得成,还不是递几句话的事儿吗,”【娴墨:俨然以督公自居,】

    陈志宾道:“哟,那可要先多谢了,”

    曾仕权笑道:“自己人,何必客气,”

    陈志宾道:“不过要论功劳,谁也高不过三档头您去,当初要不是您带着鬼雾群英大破秦府,**了秦自吟,秦老太爷的身子骨儿那么硬实,哪能说气死就气死呢,”

    一听这话,曾仕权的大白脸“刷,,”就变了,伸起指头:“你……是你……”话犹未了,斜刺里一道水蓝压眼,他赶忙躲避。

    秦绝响火撞顶梁,一边舞动莺怨剑快攻,一面大骂曾仕权:“原來当初杀进秦府的是你,”

    曾仕权气急败坏,左躲右闪,口里不住咒骂:“王八蛋,小兔崽子,滚开,我跟你,,他妈的……”秦绝响出剑太急,逼得他说不下去。

    曾仕权毕竟是自己人,康怀不能坐视,忙从旁边抢过一把刀來,也加入了战团。

    常思豪听曾仕权那句“是你”,越琢磨越不对味儿,脑中急速旋转,忽然明白了什么,赶忙喊道:“绝响,住手,事情不对,”这般时刻,秦绝响哪还管他,王十白青牛涌劲运至极处,把个莺怨剑催得如同倾波倒海,康曾二人一來身上疲劳带伤,二來手头兵刃不济,竟被他逼得步步倒退,常思豪强忍疼痛,手按小腹大声喊道:“你仔细想想,你大伯的伤口虽被头发掩盖,却仍可供辨识,东厂办事,真的会那么不周密,”

    这话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娴墨:剧情变幻,越往后越不好猜,】,秦绝响听得一呆,惯性中强攻两招,只觉神思游离难抑,急忙忙撤剑飞身,跳出圈外。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不是东厂给聚豪阁栽赃时的疏忽,反而是有人栽赃给东厂,【娴墨:这就对了,东厂人办事留破绽,那才是写丢分了,我知作者必不干这蠢事,】

    曾仕权蹬蹬后退两步塌下腰來,大白脸上热汗直淌,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连喘了两口,斜瞪着秦绝响,似乎怎么也想不出这小崽子的武功怎么会进化到这步天地。

    陈志宾笑道:“曾掌爷在京中养尊处优,这身体,是越來越不成了呢,”

    曾仕权咽下口唾沫,脸上肌肉抽动着,呼哧带喘地道:“陈星呢,他怎么不出來,”

    陈志宾悠然道:“陈星,那是谁,听着好陌生啊,”

    曾仕权:“别装蒜了,当初你们这批人在厂里斗败,就此隐匿江湖,他是头领,你们不听命于他,还能听命于谁,”陈志宾笑道:“三爷,你若是怕了秦绝响,不如学郭书荣华投江自尽,何必这样东拉西扯,转移话題,”曾仕权道:“你以为联合一班不得志的叛徒,打我们的旗号装神弄鬼,就能败坏了东厂【娴墨:应上前文小郭申斥小权之言,跟斗文往回翻,一看就懂】,呸,别说你勾來了秦家,就是聚豪阁又如何,还不是在督公大军扫荡之下一败涂地,鬼派当初就是些鸡鸣狗盗的小人,只会在背后搞些阴谋诡计,老子第一个瞧你们不起,”

    陈志宾眉心一紧:“曾仕权,你别在那大言不惭,我们偷偷摸摸,你们又干净到哪儿去,同样的东西,在他姓郭的那就是策略,到了我们这儿就是阴谋诡计,笑话,这世界是胜者为王,现在,被火铳指着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向左右喝道:“还等什么,全部打死,给星爷报仇,”【娴墨:星爷……】

    一声令下铳声大作,秦绝响见势不好,早一抹身钻进船楼,曾仕权紧随其后,康怀飞身到方枕诺近前遮护,一群干事喝着:“保护四爷,【娴墨:沒一个喊保护三爷,可见康怀平日多么深入人心,小权,你还敢在厂里谈资历,】”也往上急拥,旗舰上的军卒有的还击,有的跳船,呼号吼叫,乱成一团,火把扔得到处都是,其它舰船上的军卒虽未遭受攻击,但作战中两边都是自己人,沒有号令,一时也不知该帮谁,都呆在那里,更有的军卒厌恶东厂督军指挥,这会儿见他们内斗,乐得袖手旁观,來看这笑话。

    之前趁秦绝响和曾康二人动手的时候,长孙笑迟就已悄将“寒山初晓”的解药弹送到姬野平和燕氏父女的嘴里,此时铳响大乱,药效尚未完全行开,几人在甲板中部,避无可避,姬野平自知难逃,忙喝了声:“大哥快走,,”话犹未了,早被长孙笑迟一脚窝在肚子上,大身子骨碌碌如一卷被卧滚出,“咣当”贴上船帮,胡风、何夕强忍伤痛,一个护燕临渊,一个抱燕舒眉,飞扑滚地也躲到船帮之侧,由于角度的关系,此处勉强有些遮挡,只要护住头颅要害,总有逃生可能。

    长孙笑迟踢飞了姬野平,再找方枕诺人已不见,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迅速避到船帮之侧,此时火把遍地,已经点燃多处,但听空气中“簌簌”作响,铁弹破空如雨,间杂些许嘻笑,船头一条白影闪展飘摇,身周左右吡吡啪啪火星连闪,好像无数小雷乱劈,,长孙笑迟打个愣神儿,忽然反应过來:那是萧今拾月在挥剑拨打铁弹,只因穷奇剑体黝黑,在夜色中瞧不见形影,看上去倒像是他在鞭炮林里舞蹈一般,【娴墨:大花快回來吧,西瓜籽儿吃多了又想吃枪籽儿是怎么着,愁死我了,】

    弹雨中还有一人,抓着具尸体当盾牌,弓腰低头拼命往船头方向冲,姬野平大叫道:“楚哥,你干什么,”

    铳声、铁弹破空声、木板洞穿破碎声、惨叫声、跳江入水声交织一体,也不知楚原听见沒有,就见他到达船头,挥臂刀光一闪,船体随之晃动了一下,开始向左偏斜打转,陈志宾船上有人喊道:“他砍落了碇石,”

    碇石起的是锚的作用,这一斩落沉江,船体在偏转同时开始顺水流移,曾仕权在黑暗的船楼里猫腰缩颈瞧得清楚,掀起舱盖來大声喊道:“右弦所有炮位全体开火,给我打,”话音未落,屁股上挨了一脚,头往前扎,滚下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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