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蓉蓉几乎窒息,双手扒着他的手臂,喉咙里被挤压出一阵怪声。
他的对面,站着两个穿着防暴服的警察,正举起枪对着她。
刀子在空气里乱挥,唐平后退一步,站在湿滑的草丛里。
"呵,连武警都不敢出动,竟然要你们这些走狗来追捕我……怎么,你们的主子害怕了?"
他嗬嗬笑起来,又吼道:"不准过来!放下枪!要不然我杀了她!"
唐蓉蓉已经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涨红了一张脸,眼泪不住地淌。
那两个警察却不为所动,仍是持枪逼近。
唐平疯了一样叫骂,忽然又安静下来,道:"哈哈哈,你们根本就不是——"
消音后的子弹都惊不起林中飞鸟、渊中沉鱼,又或许在一场大自然的摧折过后,根本就没有飞鸟和游鱼。
唐平慢慢地跪下来,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他像一个笑话一样,死在了这十二个小时多一点点的逃亡路上。
那带着血腥味的躯体不再压下来,而是将她撞开。
脚下水草湿滑,唐蓉蓉睁大眼睛,伸手徒劳要去抓住什么,视线却只被河水灭顶吞没。
钟颐赶到的时候,唐平脑后的那一滩血已经吸引了蚂蚁和不知名的小昆虫。
身后有警员问他,怎么处理?
钟颐放下枪,颓废靠到石壁上,闭了闭眼睛。
"这种局面你最拿手了,不必问我。"
他的右边胳膊隐隐作疼,是当年以身涉险,联合捣毁跨省贩毒案子时留下的旧伤,有时候抬东西都会发颤。
犹记得那年大年三十回到家,那个只会在楼阁上养花的女人出乎意料地没有哭,但是狠狠打了他几下。
她打完才趴在钟颐背上痛哭。
钟然对他说:"从小到大,都是你把妈妈惹哭的多。"
钟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却发亮,古井无波也似,沉默的注视着他。
他想起自己以前和姜近初开玩笑说:"我读警校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钟然。"
姜近初笑着问道:"保护弟弟不被欺负吗?"
哪里需要他保护呢?
但是在那种地方长大,又哪里不需要人保护?
他摇摇头,对姜近初撒了个谎:"不是,以前院里熊孩子打架,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追着我打,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我认成钟然了,我以前可乖,那些坏事都是钟然干的,偏偏他们都算到我头上来,我只好正当防卫了。"
姜近初煞有介事地评价道:"还挺心酸曲折的童年。"
前几天钟然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在家里只跟猫说话了。
钟然说,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吗?在这个体制下,在你的身份上,在你的职务范围内,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你是市局的钟颐,而是因为你是钟家的钟颐。
背后突兀嶙峋的石头硌得肩膀疼,一个小警员跑过来,举了手机给他,紧张兮兮的:"局……局长的电话……说要你接……"
"说一切有小蔡在处理,让他不要担心。"
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姜近初是在天亮的时候等到黎絮的。
这一阵泥石流造成了三四户人家的老房子被埋,失踪两人,受伤五人,死亡一人,都是年迈的老人,独自留在家中,横遭变故。
县医院派来的医护人员只有一队,道路又没有完全清通,两个护士忙不过来,姜近初就和朱鸿在旁边打下手帮忙。
她的一只手轻微骨裂,被绷带草草缠了,医生嘱咐她不要乱动那只手,需要回到医院再拍个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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