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墨夙离不在乎。
&esp;&esp;有人是天边不染尘埃的明月,万万不可坠入凡尘,也有人如他一般身上冤孽无数,行善作恶全凭心意,不在意再多添几笔业障。
&esp;&esp;随着他的动作,鬼魂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饱满的花朵图案出现了一块空缺,黑雾震怒,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
&esp;&esp;“你应当与我一起,让背叛我族的人付出代价,你是——”
&esp;&esp;银光闪过,逐日枪刺入黑雾,打断了一切。
&esp;&esp;“他是我的,我们拜过天地,要生同衾死同穴。”
&esp;&esp;墨夙离动作一滞,不等他回头,熟悉的温度就落到了肩头,闻折月的声音随即响起,不复轻松,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我倒是不知道魔尊大人如此有担当,你敢挺身而出,怎么就不敢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
&esp;&esp;“谁说本尊不敢看你?”
&esp;&esp;墨夙离回过头,满眼错愕。
&esp;&esp;皎月的辉光落下来,将闻折月的眉眼勾勒得清晰可见,不再是随手换上的假脸,他就这样堂堂正正地来到他面前,将那段隐而不宣的情债仔细铺开,明明白白,不容置喙。
&esp;&esp;墨夙离下意识移开视线,下一秒就被钳住了下巴,闻折月强硬地掰过他的脸,命令道:“看着我。”
&esp;&esp;始于望月山初见,他们拜过天地,做尽了最亲密的事情,这张脸从最初的合眼缘,到现在已经刻在了墨夙离的记忆里,成为他心口不可触碰的隐秘。
&esp;&esp;“墨夙离,别再自欺欺人了。”
&esp;&esp;对于他们在下界的纠葛,闻折月一直没有正式挑明,旁敲侧击的暗示也大多是调侃意味,像是恶趣味的捉弄,又像是随口一提。
&esp;&esp;但墨夙离从来没有把这件事翻篇,他心知这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迟早有一天会落下来。
&esp;&esp;他想这一天会在丹田里的小崽子生下来之后。
&esp;&esp;可是猝不及防,闻折月握住那把刀,捅破了窗户纸。
&esp;&esp;“这笔债可不是轻易还得清的。”闻折月松开手,只留下这一句话。
&esp;&esp;墨夙离怔怔地看着他和黑雾交手,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闻折月的态度比想象中好太多,还是该头疼他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esp;&esp;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在妙回春那里挑明一切就好了,亏得他这段时间兢兢业业地装糊涂,到头来不过是闻折月在哄着他玩。
&esp;&esp;丢脸,太丢脸了。
&esp;&esp;要不趁现在跑吧。
&esp;&esp;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墨夙离就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他抬起头,正对上闻折月看过来的视线,仙尊大人和黑雾交手游刃有余,抽空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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